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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于维范(长春日报编辑,吉林省书画院理论研究员)

  无缘西藏,这是久久缠绕我身的难解症结。憧憬雪域高原的广袤神秘和布达拉的雄伟壮阔,我的心就往往空落得不行。然而我并不遗憾,以我之可怖的“三高”体格,一旦被平均海拔四千多米的“地球第三极”“拔”得高不胜寒,想来后果当十分令人惨不忍睹。于是就将瞻拜心目中这片永远的净土和圣地的“遗愿”寄托给了父老乡亲。

  当国画家孙维国风尘仆仆地将那些迥异平川的地理气候、别具特色的宗教信仰和文化以及独特的生活与情趣生动地讲给我听,嗣后又用纯熟的笔墨描绘出青藏高原苍凉壮美的自然风光、沉寂安详的茫茫戈壁、牛羊成群的千里草原、青稞飘香的金色河谷、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、浓郁淳朴的民族风情、金碧辉煌的千年古刹的胜景,我梦境中的画面倏然成为了一种永恒。

  孙维国国画创作专工人物,初时以古代高士、仕女为主。他注意造型和笔墨技法上的合谐,具有较好的线和墨的控制能力;在笔墨方面,追求恣肆狂放、淋漓尽致、物我两忘,时而浓墨重彩,时而轻勾淡抹,气脉贯通,一气呵成,通幅运筹,意到即止,不故作惊人之笔。他追求以书入画的创作特色,干脆利落,每笔决不迟疑含糊,不在细微处去描涂,于大处着墨,大大方方,线条韧劲耐看……这本来可算是一个功成名就的艺术结局了,他可以按照这种技法将他的高士和仕女们发扬光大下去。然而,一个有成就的艺术家是不甘寂寞的,对艺术之巅的不懈跋涉坚韧又亦步亦趋。他去了西藏。接着,又游历了青海和甘南。

  这是一次醍醐灌顶般的艺术催生之路,一个新的世界在维国的眼前雍然而现,他以艺术家的敏锐攫抓住了这个天赐的大题材,像很多先后来此的艺术家们一样,将丰厚的艺术积累,全部投入到再现和诠释雪域高原的旖旎风光和特色风情中。

  谈到西藏之行,孙维国说:“西藏平均海拔4000余米,其特点是气压低,氧分压也低,容易导致人体缺氧,但是,欣赏它独特的云海、草甸、雪峰、牦牛四大绝景,却是人生的最大幸事。那是令我们惊异的世界,生存环境、人文景观、生活习俗都是很新鲜的,甚至闻所未闻。这里的生活丰富而真实,这里的人们憨直而真挚,我突然感到这才是我应该反映的特色题材。”

  他像一个虔诚的教徒一样面对着这块神圣的土地和勤劳的人民。

  孙维国开始了他西藏风情画的创作之路——《彭德怀在甘南》,是反映彭德怀同志在甘南同藏民们在一起的历史画面。彭老总与5位藏民(三坐两站)在一张摆有水罐和几只水碗的桌子旁娓娓叙谈,后面是一头黑色的牦牛。彭老总神态亲切和蔼,诚恳可敬;藏民们脸上溢满幸福的笑容,憨厚而充满崇敬之情。整个画面笔墨简洁豪放,抓住人物的主要特征,除头部及脸部用细线描绘、浅色轻敷淡染之外,全以淋漓奔放的水墨画就,不少局部用阔笔扫过,恣纵潇洒,水墨浑融。

  在孙维国的艺术创作中,他十分注重这样的经验感受,“画家要有丰富的感情,深刻的感受,孕育起饱满的形象,才能从事创作。感情枯竭,感觉肤浅,没有灵感,即使拼命去画,画出来的东西形象苍白,不会有感染力”,在西藏风情画的创作中,他注入了大量的情感要素,无论是反映牧场景物的《遥望夕阳》、《早春》、《高原》;宗教题材的《拉卜楞寺》、《灵山》、《祈》;牧民生活的《家园》、《岁痕》、《青稞》;劳动场面的《母亲》;藏民交流的《谊结高原》等,都将炽烈的情感倾于作品之中,他的人物造型准确,线条柔和轻盈,神态自若,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安享福祉的心理状态。

  己丑年初,维国感于社会的稳定和人民生活的富足,特创作了《百牛图》与《和祥图》。《百牛图》是一幅长巻,画面中的百头牦牛或行或停,或立或卧,姿势各异,神态安静,在用墨上,黑白灰运用合理,疏密得当,皴染到位,显示出画家极强的驾驭笔墨和表现技法的能力;《和祥图》中心人物为一老一少藏族妇女,她们手持宗教器物转经筒,向着远处的神圣虔心凝望。安然前行的牦牛,彩锦装饰的鞍子,色泽鲜艳的衣装,精美的脚蹬,还有随行的忠诚的黑犬,都向人们昭示着和谐与美好的历史瞬间。我感到这是维国的人文精神所在,在他的心中,永远有一泓清亮的心湖,里面满漾着对生活的无比热爱和对艺术的坚定执著。在这片生命的心湖中,有一种心路叫圣洁,维国正像一个艺术世界中的苦行僧,向着他的艺术目标不懈前行。

  (发表于《长春日报》 2009年4月13日)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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