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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这段话里提到了《人人送酒不须沽》(又名《醉僧图》)、《东山图》(又名《山阴图》或《山阴道上》)和《觅句图》三帧,同属这类的还有《〈画云台山记〉图》、《晋贤图》、《罢阮图》,下文依次探讨。

  1、《人人送酒不须沽》(《醉僧图》)

  此题关涉画史上一宗《醉僧图》与《醉道士图》的公案。《历代名画记》卷九记范长寿、何长寿“并有《醉道士图》传于代,人云是僧繇所作,非也”,还称“《刘竦传》记云:张僧繇为《醉僧图》,僧敛钱与立本,添冠子改为道士。殊不近理矣”。《广川画跋》“书《醉僧图》”云:

  《醉僧图》唐说本出张僧繇,以为《戏僧图》,又谓顾长康尝以所见于寺而寓之图,以发嗢噱。今考张舜(爱)宾、李嗣真、朱景玄画录,皆无此事,不知其说果何据。刘餗又谓阎立本添冠巾为道士,此自为《醉道图》矣,非此谓也。 或曰梵教西来,自魏黄初始许中国人依律为僧,其法戒甚严,不应至顾长康时已极于此。曰余观惠深与经律法师群议立制,便谓不遵禁典,无赖奸人,囊槖其间,本非求净土泥洹也。当太武西伐,盖吴长安沙门饮以宫酒,发其窟室,命有司按寺诛之。阅其财产,大得酿具。然考之太武与顾长康其交近可以知也。彼授僧律者,沉酣若此,则聚饮而歌舞,亦当时常有也。

  同书载“书《醉道士图》”云:

  范蜀公谓此本《醉僧图》,阎令加冠巾,黄注道谓顾恺之《醉僧图》,或疑其说。谓蜀公得其传记,注道以世所传便谓然。今考于《画记》等诸书,长康惟有《西园图》,世犹有传摹,得者与此异甚。刘餗则谓阎令别作《醉道士图》,而《醉僧图》亦自见于世。尝考之,二说皆非也。然衣服冠栉尊器,皆是晋隋所尚,疑亦当时人所为,自是极致。

  这两段文字皆被《佩文斋书画谱》引录。另,《佩文斋书画谱》卷八三“历代名人画跋”录《弇州续稿》“宋李公麟《醉道士图》”云:

  且谓张僧繇曾作《醉僧图》传于世。怀素有诗云:“人人送酒不曾沽,终日松间系一壶。草圣欲成狂便发,真堪画入《醉僧图》。”道士每以此嘲僧,群僧于是聚镪数十万,求阎立本作《醉道士图》。并传于代,于是范长寿亦为之,而公麟继焉。考郭若虚《图画见闻志》及坡公所临怀素绝句,信然。

  结合以上几段记载可对这一公案大略梳理出一个轮廓。佛教传至东晋时,部分僧众不受戒律,饮酒寻欢。针对此景,顾恺之与张僧繇都曾作《醉僧图》(或曰《戏僧图》),顾图不传,张图传世,至唐怀素借此写“人人送酒不曾沽”一绝。唐刘餗《隋唐嘉话》载众僧不堪道士讥讽,聚金聘请阎立本作《醉道士图》,阎氏在张图基础上为僧众增添冠巾而成为道士形象,之后范长寿、李公麟等人皆继此而作。但这一说法被张彦远等学者质疑。

  傅抱石 《醉僧图》 轴 纸本 设色  1943年

  傅抱石客蜀时期作《醉僧图》(《人人送酒不须沽》)8帧,(图5)画题来源在《壬午重庆画展自序》中说是安岐的《墨缘汇观》和王世贞的《弇州续稿》。《墨缘汇观·名画卷上》这样描述李公麟的《醉僧图》:

  其中一僧,坐石于古松之下,面貌奇伟,微含醉态,执笔作书,左手按膝,一童伸纸于前。松干悬一葫芦,石上旁陈砚墨。卷前二人作相顾状,一人双手擎酒瓶前行,一人左手提瓶随后。描写“人人送酒”诗意,神情生动,超然绝俗。

  这一描述与现藏美国弗利尔美术馆的一本题为李伯时所作的《醉僧图》极其相似。傅氏所画与李图有别,他绘一老僧坐于古松之下,一手伸纸,一手提笔(或握杯),另一侧画一老者和一小童提酒壶来访(或仅一小童,或老者、小童皆无)。松枝上悬挂一葫芦,石案上置文房、觞觥诸物。或在松间涂两叶芭蕉,是以“怀素书蕉”的典故进一步暗示了怀素的身份。依本文考察,傅抱石关注此题,也与他对顾恺之的研究有关。他曾说,“一个美术史家比画家难,要不畏艰苦,《佩文斋书画谱》我翻破了好几部。……解决顾恺之的问题全靠它。”从《佩文斋书画谱》中爬梳有关顾恺之的文献资料发现此画题并依怀素诗成此图,这一推断是极有可能成立的。需要说明的是,《醉僧图》并非傅氏所谓“前人已画过的题材,原迹不传”,只是囿于当时文献的匮乏而未及见到同题画作或印刷品。据笔者查考,除上述署为“李伯时”的一图外,尚有一本刘松年的《醉僧图》传世。僧坐松下石上,提笔作书,两童子一展纸一端砚而侍,老松侧挂葫芦。此图应是对李图的继承和改编而来。

  2、《东山图》(《山阴图》、《山阴道上》)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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