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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绘制玻璃画的颜料使用了朱砂、雌黄、赭石、石绿、普鲁士蓝(prussian blue)以及石青、雌黄、雌黄石绿和普鲁士蓝的混合颜料。其中朱砂、雌黄、赭石、石青、石绿是中国传统绘画颜料,普鲁士蓝则是进口颜料。

  普鲁士蓝1704-1707年由德国人发明并开始使用,实际上直至“1724年其制作秘方公开后,方逐渐流传于欧洲绘画界,而大量流行使用仍是十八世纪中叶以后”。

  以往认为普鲁士蓝大致于1775年左右进口至中国。紫禁城内目前在萃赏楼碧纱橱中发现了普鲁士蓝,萃赏楼的内檐装修材料是乾隆三十八年(1773)下旨扬州筹备制作的,三十九年完成并运进宫内安装,由此说明在乾隆三十九年前普鲁士蓝就已经在扬州地区使用。作为中国对外贸易的前沿港口广州可能出现的时间会更早一些。最近台北故宫博物院在郎世宁的绘画中检测到了普鲁士蓝,或许更早的时候传教士们便可能已将其带入中国。古建部所藏玻璃画的样品检测中,每块中都发现了普鲁士蓝,因此玻璃画绘制年代的上限有可能提早到18世纪30年代。

  绘制玻璃画时要在绘画颜料中加入适量的油作为胶结剂,目前对于油的具体种类还不确定,期待今后进一步的检测结果。

  四 来源与用途

  古建部所藏103块玻璃画,规格统一,裱糊一致,应该是用于同一座建筑或器物上。但玻璃画的绘画题材、风格和绘画颜料却不一致,玻璃也有厚薄之别,可见这批玻璃画不是一次专为某一处绘制的,应该是分几次绘制或者是从其他地方拆下来的。

  进一步分析这一批玻璃画,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,即每一类玻璃画的数量恰好都是8的倍数。据档案可知皇宫中有大量使用玻璃画做宫灯的记录,被称为“灯片玻璃”,一般一个方形宫灯需4块玻璃画,一对灯则需要8块,而且这些灯片玻璃常常被拆下来移作他用。拆下来的玻璃画被用在书格、佛格上,更多的是用在建筑的窗户眼和内檐装修的槅扇、横披以及玻璃蒙古包上。

  灯片玻璃的尺寸大小不一,有长九寸八分(313毫米)、宽八寸二分(262毫米),有长九寸四分(300毫米)、宽七寸四分(236毫米),还有长九寸八分(313毫米)、宽七寸八分(250毫米)的,古建部藏玻璃画长310毫米、宽235毫米,与长九寸四分宽七寸四分的灯片玻璃尺寸相当。

  由此看来,古建部所藏的这组透明的带有图案的玻璃画最初的来源很有可能是“灯片玻璃”。但是,这组玻璃画的最终用途一直是学界争论的焦点。

  玻璃画安装在木框内,木框背面两立框边内侧各有两个木插销,这种结构符合清代玻璃窗户眼和槅扇心的结构和安装方式,上下木销为了将画框固定在窗屉或槅扇心屉上。为了安装方便,大多在画框的侧面锦缎裱糊面上用墨笔书写编号,如“左三上”、“左五上”、“东四上”、“前东上”等。有的玻璃画上有两个编号,如资古建784上有“左九下”和“三号下下”,资古建785有“左十下”和“四号下”,资古建824有“后门东上上”和“右三下”等等,第二个号是写在纸上贴在玻璃框顶端。由此看来,这些玻璃画曾经使用过,后来又被拆下用到别处。据统计,有编号的玻璃画共82块,其中有两个编号的为9块,无编号的有21块。没有编号的有的是无楠木边款,也可能是侧面裱糊的锦缎破损以致编号缺失,也有些可能本身无编号〔图十六〕。

  〔图十六〕玻璃画边框

  〔图十六〕玻璃画边框

  经过认真比对、排列,纠正一些不合理之处,基本复原出玻璃画的大致排列顺序[表二] 。(按:此表篇幅较大,详见纸本)。

  朱庆征先生在文章中说:“乾隆登基后,升乾西二所为重华宫,乾西三所是否随之改名为重华宫厨房,不详。笔者在查资料时,曾见一清朝所绘的彩色墨线图,在重华宫厨房一区,表明为‘建福东宫’⋯⋯其范围内有一座建筑与笔者分析推论出的建筑形制极为相似,且有芥七五号之记。”根据朱先生的分析,这批玻璃画用于重华宫厨房,然而他并未标注图纸的来源,笔者目前也未曾见到那张图纸,无法判定芥七五号建筑的位置,笔者认为朱先生的推论有待商榷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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